巴洛克音乐无论对演奏者还是对听众都是一种“改变”,这种改变就像你放慢脚步想重新拿起书本,也意味着一旦拿得起就再也放不下。
昨日,中央音乐学院巴洛克乐团一场安静的演出为2011北京国际巴洛克音乐节画上句号。音乐节没有太多的舆论关注,这或许反衬出古典音乐圈的现状:如果没有大牌明星,真正面向音乐的人是不多的。
欧洲音乐的职业化发展离不开教会,也正是传教士第一次把西方音乐带到了中国明清时代的宫廷。
今年6月29日,我在北京听到了德理格神父的奏鸣曲的首演。这位神父便是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代皇族的音乐老师。现存一封经康熙亲自修改过的德理格及同伴写给教皇的信,其中讲到他们在中国讲授欧洲音乐之事:“至于律吕一学,大皇帝犹彻其根源,命臣德理格在三皇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殿下前,每日讲究其精微,修造新书。此书不日告成,此《律吕新书》内,凡中国、外国钟磬丝竹之乐器,分别其必例,查算其根源,改正其错讹,无一不备羡。”可见音乐一度成为清朝最高统治者们热衷的趣事。而这段趣事发生的时代,正是巴洛克音乐的黄金年代。
巴洛克音乐的重要一方面在于产生了诸多体裁名称,比如协奏曲、交响曲、奏鸣曲、前奏曲、序曲、组曲、歌剧,但却不拘于规范,无论音乐组织还是演出方式都极为自由、灵活,音乐的表情也更加微妙。
德理格在华续写完成了中国音乐史上的四库全书——5卷《律吕正义》,书中除中国传统乐律内容外,还出现了西洋乐理及五线谱。此外,他也亲自创作了不少奏鸣曲,与同时代作曲家斯卡拉第、巴赫的风格有相似之处。恰逢中央音乐学院的沈凡秀老师在9月25日、27日二度公演德理格及其他巴洛克音乐代表作,相信更多人将感受到历史与音乐的双重奇妙。
提起沈凡秀,我感触最深的是今年7月15日在中山音乐堂,她指导学生们上演了一出堪称最简陋的普赛尔歌剧《狄朵和埃涅阿斯》。没有布景,没有合适的服装,缺少古乐器,缺乏宣传,依然兢兢业业地完成了这部歌剧第三次公演,指挥潘明伦都是自掏腰包从香港过来指挥,可以说没有奉献与毅力不可能完成如此捉襟见肘的事业。
更大胆的是,沈凡秀居然一步一步促成了2011北京国际巴洛克音乐节!演奏家来自法国、德国、瑞士、日本、中国台湾以及中央音乐学院,曲目涵盖巴赫、维瓦尔第、亨德尔、杰米尼亚尼、布克斯特胡德等人的管风琴、羽管键琴、小提琴、大提琴、双簧管、大管、巴松、长号、长笛作品。8场音乐会有6场做了公益,还有5场免费的讲座,颇似一次发现“新星”的大运会。即使如此,我相信也很难引人“追捧”,但是正如参演此次音乐节的台湾中国文化大学艺术学院院长陈蓝谷所言,巴洛克音乐无论对演奏者还是对听众都是一种“改变”,这种改变就像你放慢脚步想重新拿起书本,也意味着一旦拿得起就再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