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立春到来,此时的信宜钱排正值李花盛开的季节,但对于梁均华正在为两名正值花季的脑瘫女儿的治疗费用和健康劳碌奔波。为了让两名脆弱的女儿得到更好的治疗,梁均华把女儿放入了自制的箩筐内,开着摩托车载着箩筐里的两个女儿翻山越岭,来到大山另一边的信宜市区为女儿寻医问药,对于女儿的悉心照料日复一日,一晃就是14年。
梁均华今年64岁,是信宜市怀乡镇人,十几年前来到钱排镇细寨村居住,靠捡破烂为生。2000年,老实巴交的梁均华在好心人的介绍下,认识了邻镇一名智力有问题的年轻女子,二人结为夫妇,一年后,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梁关娇出生了。长时间过着孤苦伶仃生活的梁均华终于有了完整的家。但梁均华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温馨家庭快乐的时候,命运似乎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女儿梁关娇自打出生以来,她的表情和其他小孩都有所不同,最初夫妻二人并未理会,随着女儿日渐长大,女儿的异常现象越来越明显。“她的表情有点呆滞,眼睛喜欢往上翘,像翻白眼那样,大家都说孩子肯定有问题。”梁均华在众人劝说下,来到了镇卫生院给女儿检查身体。经过医生初步诊断,梁关娇极有可能是脑瘫,需要接受进一步检查和治疗,但高昂的医疗费用对于捡破烂为生的梁均华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梁均华只能默默把女儿抱回家悉心照养。两年后,妻子为梁均华生下第二个孩子,二女儿梁娣来到了这个世界,梁娣的到来让梁均华一家重燃起生活的希望。可是让梁均华意想不到的是,二女儿梁娣也出现了姐姐梁关娇同样的症状,经医生检查确认梁娣也是一名脑瘫儿童。老来得女的梁均华遭到了沉重打击,回到家后,梁均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流泪。家庭贫寒,女儿脑瘫,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妻子悄然离去,不知所踪,留下了白发苍苍的梁均华和两个脑瘫女儿。
家庭贫寒,女儿病患,妻子离去,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梁均华几乎倒下,他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每当梁均华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的时候,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决定要重新振作,独自把两个女儿抚养成人。“我要是不在了,她们两个也活不成,我不忍心啊!”梁均华告诉记者,两名女儿是支撑自己生活下去的巨大动力。由于梁均华需要经常外出捡破烂,无法很好的照顾两个病患女儿,10年前,梁均华请了当地一名妇女何永英帮忙照顾自己的女儿,并每个月支付何永英300元费用。不久之后,何永英的丈夫因病去世,留下了自己和4个孩子。同病相怜的两人日久生情,两人决定抱团取暖,互相照应,结为了夫妻,何永英便带着自己的4个儿女和梁均华一起生活,一家八口人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
虽然梁均华一家家境贫寒,对于两个病患女儿的治疗却毫不吝啬,竭尽全力为她们创造更好条件。2014年4月,妹妹梁娣一直高烧不退,为了让女儿接受更好的治疗,梁均华带着梁娣乘坐中巴到信宜市区看病,但来回山路颠簸,梁娣的左腿不幸骨折,经过医生确诊,梁娣患上了 “脆骨病”,只要病患遭受轻微碰撞都可能造成严重骨折。几个月后,姐姐梁关娇也出现类似骨折情况,后经医生确诊,梁关娇也是一个“瓷娃娃”。脑瘫和脆骨症两种疾病同时发生在两个孩子身上,让姐妹俩看起来弱不禁风。
在邻居们看来,两个女儿就是梁均华一家的累赘,他们都觉得,梁均华现在还有现任妻子的4个儿女,没必要为了两个病患女儿操劳过多,很多人都建议梁均华丢掉两个女儿。但梁均华认为,毕竟是亲生骨肉,不能扔也不敢扔。“她们不是猪狗,而是自己的骨肉,怎么说扔就扔。”梁均华经常用这句话回复“好心”村民。两个女儿虽然已经10多岁了 ,但她们的智商与3个月大的小孩一样,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连手脚都是弯曲收缩的,姐妹俩被梁均华放在两个婴儿床上,铺上厚厚的衣裳和被子生怕她们着凉。姐妹俩饿的时候不知,别人给什么就吃,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讨厌与喜欢,别人在她们面前干什么也不知,只是呆呆地盯着前方。姐姐梁关娇经常吐着舌头发出婴儿的声音,妹妹梁娣则歪着脖子发呆,偶尔会露出一丝笑容,两人就连尿尿也不能控制,只能等待父亲的口哨。
梁均华既当爹又当妈,虽然女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为她们做了些什么,但他仍然每天悉心照料着终日睡在婴儿床上的两个女儿。在单调而重复的日子里,梁均华一小勺再一小勺地喂粥给女儿吃,因为怕噎着,不能喂快也不能喂多,女儿的大小便都无法控制,经常拉在身上,每天换下来的尿布就是一大堆。梁均华日渐年迈,身体也渐不如从前,对自己、对女儿、对家庭的未来很迷茫。他在采访中表示,现在年纪大了,唯一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两个女儿该怎么办?目前,小女儿梁娣旧伤未好还肿痛着,因为没有钱进行彻底的治疗,大半年过去了,女儿的腿仍是那么肿,只是用木板和纱布简单地包扎固定着。由于两个女儿都有脆骨症,梁均华每个星期都会带着两个女儿到信宜市区检查和治疗。梁均华告诉记者,因为女儿的骨头十分脆弱,如果坐中巴稍有不慎就会出现骨折情况。每次出去换药前,梁均华都是事先在自制的两个箩筐内铺上厚厚的棉被和衣物,防止山路颠簸给女儿带来伤害,然后再把女儿从婴儿床上小心翼翼地抱出来放在箩筐内,盖上被子,再把箩筐抱起来固定在摩托车后面的两根铁棍上,而摩托车是好心邻居借给梁均华的,当这一切准备妥当,梁均华早已满头大汗。从细寨村到信宜市区足足有40多公里,加上山路颠簸,道路难行,每次带着女儿外出治病都是早出晚归,“出去一趟都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到。”可梁均华日复一日,毫无怨言。梁均华驾驶着摩托车,搭载着两个箩筐穿梭在大山到市区的景象已经成为当地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当地几乎每个居民都认识梁均华,都被梁均华的伟大父爱所深深打动。